除夕家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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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家宴
“李蓮花，去雲隱山的人回來了，可惜芩婆婆不肯下山，只帶回來這封信，你快看看！”方多病沖進房間，抖落身上的雪花，急切地說道。
李蓮花展開信念道：“相夷，我在雲居閣一切安好，保重自己，勿念。”
“我早知道師娘不會同意來此過年，她是想留在山上陪著師父吧。”李蓮花嘆道。
“沒事，我娘讓人送去了很多年貨，你不用擔心芩婆婆，她不願意下山，那我們以後常去探望她就是了！”方多病安慰道。
“好。”李蓮花點頭答應，看見方多病手裏還拿著一個紅色的帽子，問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啊，這是我特意給狐貍精準備的虎頭帽，你看，多喜慶啊！”方多病拿著帽子，對懶洋洋趴在地毯上的狐貍精喊道：“狐貍精，過來！”
狐貍精爬起來，伸個懶腰，小跑著到他跟前，拿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。
方多病笑著摸了摸它的頭，一邊念叨一邊給它戴上帽子，系好系繩，“哈哈，多好看啊，又神氣又可愛！”
狐貍精吐著舌頭，笑哈哈地喘著氣。
“嗯，是啊！”李蓮花看看方多病，又看看狐貍精，忍俊不禁。
“我娘說今晚除夕守歲安排在梅塢暖閣中。每次過年我爹都要留在宮裏陪皇帝，初一下午才能回來，家裏只有我、我娘和小姨三個人，今年有你和小姨父在，總算能熱鬧一些了！哦對，還有狐貍精！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。
“除夕本是合家團圓之時，我一個外人，倒是給何堂主添麻煩了。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李蓮花，你怎麽能說自己是外人呢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娘也早就把你當作了自家人！你！”方多病頓時急了，眼睛都紅了。
“對不起，小寶，我失言了！你我之間自不必多說，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何堂主了，有些過意不去，沒有別的意思，真的。”李蓮花急忙道歉。
“那你今晚要罰酒三杯！”方多病撅嘴說道。
“好，聽你的，我給你賠罪！”李蓮花安撫道。
“嗯！”方多病滿意地點點頭，對著他展顏而笑。
大雪紛飛。梅塢暖閣前掛起幾十盞燈籠，柔光映照下，成片的梅樹競相綻放，暗香浮動，美不勝收。
屋外滴水成冰，屋子裏卻溫暖如春。
李蓮花和方多病來到暖閣，何曉惠、何曉鳳和展雲飛已經喝過一盞茶了。
方多病給李蓮花拍掉身上的落雪，解下鬥篷遞給丫鬟，這才低頭收拾自己。
“小寶，李先生身上這件是你最寶貝的雪裘鬥篷吧，怎麽舍得拿出來穿了？”何曉鳳問道。
“這件好看又保暖啊，當然要給李蓮花穿了！”方多病理所當然地說道。
“嗯，李先生穿上這雪裘，確實俊美無儔，像謫仙人一樣！”何曉鳳讚道。
“小姨，你當著我小姨夫的面這麽誇別的男子，就不怕我小姨夫吃醋啊？”方多病玩笑道。
“李先生是自家人，我誇誇怎麽了，雲飛才不會吃李先生的醋呢！是不是啊雲飛？”何曉鳳轉向展雲飛，親昵地問道。
“當然不會！”展雲飛把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拂到耳後，溫柔地說道。
“好了，你們倆啊，一見面就要鬥嘴，真是長不大的孩子！”何曉惠笑道：“快來坐下，咱們吃年夜飯了。”
五人圍坐桌前，美酒佳肴都已備齊。
何曉惠舉杯說道：“今天特別高興，因為是和李先生還有雲飛一起過的第一個年，以後都是一家人了！來，咱們先幹一杯，祝大家新年快樂，萬事順遂！”
“好！幹杯！”幾個人高興地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“夫人，今天是除夕佳節，廚房特意做了這幾道菜圖個好彩頭，我來介紹一下，這個剁椒魚頭是鴻運當頭，這盤紅燒排骨是吉慶滿堂，這道八寶鴨是吉祥富貴，這盤素炒什錦是前程似錦，這道文思豆腐是福如東海，這盤紅燒鯉魚是年年有餘……”離兒一口氣報了十幾道菜名，眾人聽她介紹，全都笑容滿面。
“好！好！說得好！過會兒都去領賞！”何曉惠笑道：“離兒，這裏不用伺候了。把紅包都發下去，告訴大家，留幾個人值夜，其餘人都放假，好好慶祝慶祝！”
“多謝夫人！”離兒高興地說道，和丫鬟們一起退下了。
李蓮花已經很久不曾除夕守歲了。
這些年，他身旁只有狐貍精，除夕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，只會讓他更加思念師父師兄，徒增傷感罷了。
當年在四顧門，身邊總是有朋友、屬下圍繞，可東海大戰之後再想起這些，也不過是一場繁華大夢，夢醒之後空餘寂寥。
再往前，就是在雲隱山，有時，也會和師父師娘還有師兄一起過年，然而那時師父師娘關系不和睦，更多時候，他還是只能和師父一起守歲。
像現在這樣熱鬧溫馨的家人團聚氛圍，在李蓮花的記憶中很少有過。
方多病十分開心，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李蓮花一起好好地過個年。前世他們相識相處的時間總共不過七八個月，唯一共度的除夕還是一群人忙著籌劃打敗單孤刀救出皇帝，那時別說過節了，連口熱菜都沒有吃上。
前塵往事不堪回首，現在，方多病只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李蓮花，把所有的真心都捧給李蓮花，好像只有這樣，才能讓他和這個塵世產生更多羈絆，才會讓他對這個人間留有更多眷戀。
“小姨夫，你有沒有和小姨講過你之前為何不肯束發啊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對啊雲飛，為什麽呀？”何曉鳳頓時來了興致，開口問道。
“和故人打賭輸了而已。”展雲飛看一眼李蓮花，對何曉鳳笑著說道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啊？”何曉惠也感興趣地問道。
展雲飛擡擡下巴，示意李蓮花來說。
“唉，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孟浪之舉，不曾想展兄竟如此君子重諾。”李蓮花回憶道：“那年，我和展兄聯手，捉拿聯海幫幫主蔣大肥，當時缺少一條繩索，我看中了展兄的頭巾，想拿來一用，可展兄不答應，於是，我們就打了一個賭，賭我能不能用劍招把他的頭巾取下來。誰輸了，以後就不再束發。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李相夷都死了那麽久，沒想到展兄卻一直信守承諾。”
“想不到這背後竟有這樣一段淵源！”何曉惠感慨道。
“雲飛，你真的太棒了！我好崇拜你啊！”何曉鳳兩眼放光，對著展雲飛表白道。
其餘人都被她逗得笑出聲來。
“這李相夷當年可真是風流跳脫啊！”方多病笑道。
“李相夷哪裏風流了？”李蓮花瞥他一眼說道。
“你還不承認了？娘，小姨，小姨夫，你們知道嗎，當年東方青冢的梅苑中有一株異種梅樹，李相夷非要摘下十七朵梅花，贈予四顧門十七位女子。”方多病調侃道。
“這件事我知道！當年也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話，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心生向往，想要加入四顧門呢！”何曉惠笑道。
“唉，年輕氣盛，見笑，見笑了！”李蓮花捂住額頭，不好意思地說道。
“李兄，當年的你，很好，現在的你，也很好！”展雲飛真誠地說道。
“沒錯，當年的李相夷，現在的李蓮花，都是俠肝義膽、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！來，李先生，敬你一杯！”何曉鳳舉起酒杯說道。
“對，李蓮花，我們一起敬你！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。
“謝謝你們！”李蓮花心中熨帖，和他們碰杯後將酒一飲而盡。
歡聲笑語中，新的一年到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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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蓮花，去雲隱山的人回來了，可惜芩婆婆不肯下山，只帶回來這封信，你快看看！”方多病沖進房間，抖落身上的雪花，急切地說道。
李蓮花展開信念道：“相夷，我在雲居閣一切安好，保重自己，勿念。”
“我早知道師娘不會同意來此過年，她是想留在山上陪著師父吧。”李蓮花嘆道。
“沒事，我娘讓人送去了很多年貨，你不用擔心芩婆婆，她不願意下山，那我們以後常去探望她就是了！”方多病安慰道。
“好。”李蓮花點頭答應，看見方多病手裏還拿著一個紅色的帽子，問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啊，這是我特意給狐貍精準備的虎頭帽，你看，多喜慶啊！”方多病拿著帽子，對懶洋洋趴在地毯上的狐貍精喊道：“狐貍精，過來！”
狐貍精爬起來，伸個懶腰，小跑著到他跟前，拿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。
方多病笑著摸了摸它的頭，一邊念叨一邊給它戴上帽子，系好系繩，“哈哈，多好看啊，又神氣又可愛！”
狐貍精吐著舌頭，笑哈哈地喘著氣。
“嗯，是啊！”李蓮花看看方多病，又看看狐貍精，忍俊不禁。
“我娘說今晚除夕守歲安排在梅塢暖閣中。每次過年我爹都要留在宮裏陪皇帝，初一下午才能回來，家裏只有我、我娘和小姨三個人，今年有你和小姨父在，總算能熱鬧一些了！哦對，還有狐貍精！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。
“除夕本是合家團圓之時，我一個外人，倒是給何堂主添麻煩了。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李蓮花，你怎麽能說自己是外人呢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娘也早就把你當作了自家人！你！”方多病頓時急了，眼睛都紅了。
“對不起，小寶，我失言了！你我之間自不必多說，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何堂主了，有些過意不去，沒有別的意思，真的。”李蓮花急忙道歉。
“那你今晚要罰酒三杯！”方多病撅嘴說道。
“好，聽你的，我給你賠罪！”李蓮花安撫道。
“嗯！”方多病滿意地點點頭，對著他展顏而笑。
大雪紛飛。梅塢暖閣前掛起幾十盞燈籠，柔光映照下，成片的梅樹競相綻放，暗香浮動，美不勝收。
屋外滴水成冰，屋子裏卻溫暖如春。
李蓮花和方多病來到暖閣，何曉惠、何曉鳳和展雲飛已經喝過一盞茶了。
方多病給李蓮花拍掉身上的落雪，解下鬥篷遞給丫鬟，這才低頭收拾自己。
“小寶，李先生身上這件是你最寶貝的雪裘鬥篷吧，怎麽舍得拿出來穿了？”何曉鳳問道。
“這件好看又保暖啊，當然要給李蓮花穿了！”方多病理所當然地說道。
“嗯，李先生穿上這雪裘，確實俊美無儔，像謫仙人一樣！”何曉鳳讚道。
“小姨，你當著我小姨夫的面這麽誇別的男子，就不怕我小姨夫吃醋啊？”方多病玩笑道。
“李先生是自家人，我誇誇怎麽了，雲飛才不會吃李先生的醋呢！是不是啊雲飛？”何曉鳳轉向展雲飛，親昵地問道。
“當然不會！”展雲飛把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拂到耳後，溫柔地說道。
“好了，你們倆啊，一見面就要鬥嘴，真是長不大的孩子！”何曉惠笑道：“快來坐下，咱們吃年夜飯了。”
五人圍坐桌前，美酒佳肴都已備齊。
何曉惠舉杯說道：“今天特別高興，因為是和李先生還有雲飛一起過的第一個年，以後都是一家人了！來，咱們先幹一杯，祝大家新年快樂，萬事順遂！”
“好！幹杯！”幾個人高興地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“夫人，今天是除夕佳節，廚房特意做了這幾道菜圖個好彩頭，我來介紹一下，這個剁椒魚頭是鴻運當頭，這盤紅燒排骨是吉慶滿堂，這道八寶鴨是吉祥富貴，這盤素炒什錦是前程似錦，這道文思豆腐是福如東海，這盤紅燒鯉魚是年年有餘……”離兒一口氣報了十幾道菜名，眾人聽她介紹，全都笑容滿面。
“好！好！說得好！過會兒都去領賞！”何曉惠笑道：“離兒，這裏不用伺候了。把紅包都發下去，告訴大家，留幾個人值夜，其餘人都放假，好好慶祝慶祝！”
“多謝夫人！”離兒高興地說道，和丫鬟們一起退下了。
李蓮花已經很久不曾除夕守歲了。
這些年，他身旁只有狐貍精，除夕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，只會讓他更加思念師父師兄，徒增傷感罷了。
當年在四顧門，身邊總是有朋友、屬下圍繞，可東海大戰之後再想起這些，也不過是一場繁華大夢，夢醒之後空餘寂寥。
再往前，就是在雲隱山，有時，也會和師父師娘還有師兄一起過年，然而那時師父師娘關系不和睦，更多時候，他還是只能和師父一起守歲。
像現在這樣熱鬧溫馨的家人團聚氛圍，在李蓮花的記憶中很少有過。
方多病十分開心，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李蓮花一起好好地過個年。前世他們相識相處的時間總共不過七八個月，唯一共度的除夕還是一群人忙著籌劃打敗單孤刀救出皇帝，那時別說過節了，連口熱菜都沒有吃上。
前塵往事不堪回首，現在，方多病只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李蓮花，把所有的真心都捧給李蓮花，好像只有這樣，才能讓他和這個塵世產生更多羈絆，才會讓他對這個人間留有更多眷戀。
“小姨夫，你有沒有和小姨講過你之前為何不肯束發啊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對啊雲飛，為什麽呀？”何曉鳳頓時來了興致，開口問道。
“和故人打賭輸了而已。”展雲飛看一眼李蓮花，對何曉鳳笑著說道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啊？”何曉惠也感興趣地問道。
展雲飛擡擡下巴，示意李蓮花來說。
“唉，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孟浪之舉，不曾想展兄竟如此君子重諾。”李蓮花回憶道：“那年，我和展兄聯手，捉拿聯海幫幫主蔣大肥，當時缺少一條繩索，我看中了展兄的頭巾，想拿來一用，可展兄不答應，於是，我們就打了一個賭，賭我能不能用劍招把他的頭巾取下來。誰輸了，以後就不再束發。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李相夷都死了那麽久，沒想到展兄卻一直信守承諾。”
“想不到這背後竟有這樣一段淵源！”何曉惠感慨道。
“雲飛，你真的太棒了！我好崇拜你啊！”何曉鳳兩眼放光，對著展雲飛表白道。
其餘人都被她逗得笑出聲來。
“這李相夷當年可真是風流跳脫啊！”方多病笑道。
“李相夷哪裏風流了？”李蓮花瞥他一眼說道。
“你還不承認了？娘，小姨，小姨夫，你們知道嗎，當年東方青冢的梅苑中有一株異種梅樹，李相夷非要摘下十七朵梅花，贈予四顧門十七位女子。”方多病調侃道。
“這件事我知道！當年也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話，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心生向往，想要加入四顧門呢！”何曉惠笑道。
“唉，年輕氣盛，見笑，見笑了！”李蓮花捂住額頭，不好意思地說道。
“李兄，當年的你，很好，現在的你，也很好！”展雲飛真誠地說道。
“沒錯，當年的李相夷，現在的李蓮花，都是俠肝義膽、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！來，李先生，敬你一杯！”何曉鳳舉起酒杯說道。
“對，李蓮花，我們一起敬你！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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